第(3/3)页 李承彦肃然道:“宋大人请讲?” 宋韵贤道:“当今天子虎视八荒六合,欲效始皇帝混一宇内,行事未免有些操切。 如今我大明内部倒是没了什么问题,朵甘思与乌思藏也没了什么问题,辽东也没了什么问题,仅剩下奴尔干都司那边还有一小撮建奴。 可是实际上呢? 辽东倒也罢了,勒石草原上有多少大明百姓?奴尔干都司又有多少百姓? 朝鲜与琉球倒也罢了,吕宋和爪哇之地也不去说他,可是缅甸之地如何?是否要迁移百姓?还有那些刚刚占下来的土地,是不是要迁移百姓? 这许许多多的事情加起来,哪一桩哪一件不要银子?国库和内帑之中的银子再多,可能同时支撑的起来? 眼下的大明便有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一则是陛下威望正隆,天下间无人敢于置疑,再者便是不断的征战与利益,压下了这一切。 便是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君不见帝辛之事乎? 我等既为人臣,便不可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不可不谏言于天子。李大人身为纵横学派传人,又怎么可以看不到这一点?” 李承彦疑道:“既然宋大人已经看到了这些,又为何不自己谏言天子?” 宋韵贤苦笑道:“陛下扶持百家之意何在?无非便是儒学势大,已经威胁到了君权,陛下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而且陛下早有旨意在先,诸部官员不得干涉他事,只做好本部差遣便好——而宋某既为工部又侍郎,又是儒家子弟,贸然谏言,会有何等下场?” 李承彦顿时也是无语了。 崇祯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文武百官心里都清楚的很——原先就有各科的给事中不干正事儿,自己的事儿还没整明白呢,手却伸到了其他的衙门,生生的把办事效率给拖慢。 尤其是那些儒家出身的文官,就更是扯蛋了——张口闭口就是祖宗成法和先贤,真正的开疆扩土却指望不上他们,有天灾人祸也指望不上他们,偶尔有几个好的,也是抱着临危一死报君王的心态在做事。 就像是崇祯皇帝暗中骂过的那样,官员一死固然容易,可是丢下的烂摊子却是朝廷和皇帝的。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指望崇祯皇帝对于文官乱插手和儒学有什么好印象,就纯属于扯蛋了。 沉吟了半晌之后,李承彦才道:“那么依宋大人的意思,莫非是劝阻陛下修建运河?” 宋韵贤干脆的道:“不!不仅不劝阻陛下修建运河,反而要促成此事。 陛下不能修建运河,便会想着绕过那什么角去攻打英夷,万一出现什么不忍言之事,国朝的天便要塌了。 唯要促成了运河的修建,才能把陛下的精力牵扯到运河上,再加上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能让陛下暂时抛下那些英夷。 再者说了,正如李大人方才所言,死再多也是死的蛮子,你我又何必为此而操心?” 李承彦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却是将眼泪都笑出来了:“宋大人放心,本官一定会尽力促成运河的修建!” 宋韵贤正色道:“如此,一切就有劳李大人了!” 李承彦笑道:“你我同为陛下效命,又何分彼此?” 等到宋韵贤告辞了之后,李承彦才提起笔,慢慢的写起了奏章。 隔着不算太远的帐篷之中,苏莱曼也正提笔写着书信。 PS:今天浪的太嗨,回来晚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