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气都不敢出,对着这两位半边天，欲言又止。
两人见身后没有人出声，愣了一下，回头看着我们，异口同声：“你们怎么了？”
我去，明明是你们怎么了？还来反问句？是先发制人还算是后发制人？
我鼻子都皱起来了：“你俩在那里讨论,我们连呼吸都不敢大力一点，怕你俩…”
“怕啥啊？这个点我们说的不是有问题啊！”沈柏君看着我们,有点不解。
“没问题？没问题你俩怎么又如临大敌一般？你们看看应验,脸色都变了！”我指指应验。
应验露出尴尬的笑容，然后两手一摊，表示无奈：“我这个时候，叫我走就走，叫我停就停，叫我飞就飞呗！工程上我不是专业的，但是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啊！”
劳工明白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各位啊！我和柏君讨论的是这个位置上我们看见岩石裸露体上有很多草状物体，一般多草的位置可能就是有水渗出的位置，槽钢长期有水，怕那个位置给腐蚀了。可是我们一看清楚后，发现是石斛！林凡，是你的所为是吧？我俩在讨论石斛煲鸡汤的功效啊！”
我这才舒缓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嗨，吓得我都花容失色了啊！有事说清楚嘛！是啊，我让伊万帮忙种上去的，自生自灭也好，茁壮成长更好。哎,等等，什么石斛煲鸡？这是你们工程师要做的事吗？想吃，和后勤部长说一声就是了啊！真是的，你俩乱操心！”
劳工说：“这倒是给我们提了个醒，原来我们的巡视只是常规的巡视，在栈道上往下看就是了，有记录但是现在看来就是走过场的形式罢了！这样不行啊！尤其是遇上突发状况的时候，你看看地震就是！如果火灾呢？雨灾呢？台风呢？完全没有对比啊！然后在时候才来飞一飞无人机查看，我怎么都觉得有点马后炮，我们算是比别人要好多了去了，起码我们还有能爬上去看个清清楚楚的伊万啊！不过这样也不是办法。应验，看来你从今天起，要每天或者隔天就飞无人机一次，将悬崖玻璃屋以及所有在悬崖上的附属设施设备拍摄一次，然后存档比较，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她转过来问我，“林凡，你认为呢？”
我一拍大腿：“这个建议好！同时结合所有的视频监控镜头,每天进行对比，这样就真的万无一失了！不是隔天,而是每天，只要天气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要特地在客人面前做这个动作呢！也是营销的一部分，打造‘安全’的概念给客人亲眼目睹。”
“每天？每天还不一定有条件呢！应验不用休息的啊？”劳工还想得挺周全，不过还是挂一漏万了。
“还有我啊！”小强笑着说，“我一直都是配合着哥哥部门工作的嘛！尤其是应验哥这儿的拍摄和画家那边的设计的嘛！还有劳工你这儿的电工啊！呵呵呵！”
“是哦，我还漏了万能的小强啊！对对对！应验休息时候，小强你能顶上来的啊！我怎么忘记了你这一瓶万金油呢？那就这么定了！拜托两位配合我工程部的工作。谢谢谢谢！”劳工还真的客气起来了。
沈柏君摇摇我的手臂：“林凡，是不是突然有种‘计划没有变化快’的感觉啊？尤其是现在快要营业了。你看看，昨天到现在，有些事情的变化也太让人意外了。”
是的，她说的没错。
我曾经以为，搞一个项目，营销方面首先就是要先立flag，然后高举高打，按照既定的前景方向和目标走就是了，像那些大厂们刚刚成立那样，口号震天响而且感人，还能把自己都给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哪怕到最后裁员裁到员工牌都丢得满满一箩筐，也不轻言后悔。而事实就是，在钱并不是那么充足的情况下，见招拆招才是能生存下去甚至是生存得好的做法，如同日本的雅马哈，你以为它只有摩托车的时候，原来钢琴也是它的产品，甚至发动机也是它的杰作；或者这几天最让人聚焦的黑匣子的产生厂家霍尼韦尔，你以为它只生产黑匣子，其实你家里的空调控制系统也是它的，化工石油里的一些衍生产品，还是它的。当然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也许永远没有这个能力像雅马哈或者霍尼韦尔那样发展壮大，但是它俩的经验还是可以借鉴的，我现在就是这样做的，小心翼翼、谨谨慎慎的一步一个脚印的做着，给自己一个实验的空间同时也预留了容错的成本区间。咦，这不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吗？我现在才想到的，而且是无形中的坐言起行，几十年前我们国家就有了实践了。
我回了她：“没错，计划没有变化快，不过万变不离其中啊！只要在范围之内的，偏差值大一点也额不是问题吧？很多状态我们是有了预案的。不过劳工刚才说的，我们是欠奉的了，现在即使改进也是很好的啊！”
劳工没跟我就这事啰里啰嗦下去，尤其是她这种以工作起来六亲不认的人，不是我们项目里唯一这样状态的。她手一挥：“打住！我们继续工作啊！”看都没看我一眼。也许换做其他老板，就有了想法了。我眼角余光看廖辉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应该是不能完全接受类似劳工这样的态度的，但我不介意，你廖辉来我这项目的，是投资不是管理，管理的人是我。况且，隔行如隔山，在我们这个项目里，涵盖了很多完全不同专业属性的工种，既然是不同工作有不同工作的专业性，那么就不能苛求不同属性的人要有同一种态度对我甚至效忠于我，那样的话，项目就危险了！而廖辉本来的行业属性，决定了他的公司里的人基本上都是要有一致性的态度以及表态，和我们真的完全不同！我在项目开始之初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区别，所以，我一直都是有着类似“慈也能带兵、善也可经商”的理念的，就是因为我知道我们项目里的实际状况。很多公司死得快，也许其中一个原因就在于这一点上。
我马上对应验说：“赶紧的。按照劳工的要求去做！”